“深更半夜,吵死了……”游佑骂骂咧咧地从暖暖的被窝里爬出来,走到窗前寻声望去。楼下一片漆黑,除了黑色的树影张牙舞爪的,什么动静也没有,那咳嗽声也忽地消失了。“怎么回事?”游佑拉了拉领口的衣服,关上了窗户,就在这时,楼道上突然传来“嗒嗒”的脚步声。 游佑毛着胆子挪到门口,露过门缝向外张望,昏暗的灯光里,一个瘦小的身影旁着墙壁,正朝这边蹒跚而来。就在离游佑寝室不远的地方,那影子突然停住了,游佑正诧异,那影子扑通倒在了地上。 游佑紧紧握住了门把手,犹豫着要不要开门看看,正在迟疑之间,突然又是“吱呀”一声,楼道里刚恢复的寂静被打破了,游佑还没弄清声音从哪来的,一个高大的身影已经挡住了他的视线。虽然看不到这个人的正面,但从这熟悉的背影,游佑脑海里立刻跃入的是“陆天鸣”这个名字。 陆天鸣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托起倒在地上的那个人的脖子,把他慢慢扶起来,那个人轻轻的呻吟着,虽然游佑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但他已经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之前在楼下哭泣的人,又或者刚才还躺在地上的人,同样现在被陆天鸣抱在怀里的人,就是张琛。 陆天鸣紧紧抱着张琛,轻轻地走回了寝室。门缓缓关上了,楼道里一片死寂,除了从游佑寝室里传出来的,那不均匀的呼吸声和剧烈的心跳。 第二天,转校生没来上课,陆天鸣为他请了病假,说是发高烧什么的。整个上午,游佑的视线几乎没有离开过陆天鸣,他静静地看着坐在前排的陆天鸣,看他认真的记录笔记,看他用温和的语调和女同学寒暄,看他走到讲台前行使他作为班长的职责,为什么,为什么……游佑仍旧看着他,他为什么会那样抱着张琛,那么温柔的眼神,那种轻柔的动作,那么紧……却是对一个男生,难道你是……那种人?游佑用书本捂着头,良久,又缓缓拿下来,目光依然追随着陆天鸣。你喜欢他…… 中午的时候,餐厅里。游佑凝视着玻璃窗外穿梭的人流,有一口没一口地扒着碗里的饭,“哎!”他突然叹了口气,目光从窗外缓缓移到餐桌的对面,最近好象很少碰到那家伙,想想以前总是和他不期而遇!……总不会是他事先……游佑塞了自己满满一口米饭,擦了饿擦额头上的汗星,少在那里自以为是了,他自嘲般笑了笑。就在这时,“碰!”的一声,一个不锈钢饭盆突然扔在他对面的桌上,紧接着十根纤细而修长的指尖落在饭盆的两边,一张……游佑吃惊不已的脸上突然涨开一个超大的笑脸,要不是他及时捂住了嘴,准把对面的人喷得满脸饭粒。 “真有那么好笑?”张琛那双典型单凤眼瞪得溜圆溜圆的,狠狠地盯着在那里剧烈咳嗽的游佑。 “没……没……”游佑捂住下巴,生怕张琛看带自己还没止住笑的嘴。 “我现在可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你竟然敢嘲笑我!”张琛操起手中的调羹对着游佑的头扔了过去。 “喂……呵咳……别……出人命了!”游佑赶忙闪开,调羹击在游佑身后的桌边弹出老远。 “哼!”张琛气鼓鼓地看着游佑,游佑则生怕那不长眼的调羹打到哪个MM身上,他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直到调羹在门边安全着陆,游佑以瞬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那里,一把调羹藏进袖子,气定神闲地走回餐桌。他一边摸着后脑勺,一边左右看看,确定没人注意,轻轻松了口气,他真准备赶快把饭吃完,早早离开眼前这个瘟神,可就当他拿起勺子挖饭时,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啊?啊……自己的勺竟然不翼而飞! 怎么……游佑正诧异,抬头一看,自己的勺子正在眼前摇晃,他一把抓住这个擅自主张的“家伙”,“干嘛?”张琛放大的脸刹那间变成这勺子的“背景”。 “你?”不等游佑发作,张琛抖开他的手,继续优哉游哉地吃着碗里的饭菜。 “你……” “怎么了?我没嫌你,你有什么意见,眼睛瞪那么大,神经!”张琛说着,一边故意当着游佑的面使劲吮吸着勺子! “你!” “好好吃哦,有咖喱的问道!”张琛露出一脸的陶醉。看的游佑鸡皮疙瘩掉了满地。 “你……” “要不要尝一口?”张琛突然把勺子递到游佑嘴边,“来嘛……又辣又甜!” “你!!!——”游佑最后还是没能说出一句话,他那原本泛红的脸渐渐被这个没能顺利发出的“你”字憋成了猪肝色。 “游佑,你怎么了?食物中毒……”而那个罪魁祸首似乎还在自我陶醉中,他伸手去摸游佑潮湿的额头,却突然停在半空中。 游佑用碗盆的盖子挡住了他伸过来的手,“干嘛?摸一下会死啊!”张琛不善地瞪了游佑一眼。 “吃完了,要给我洗干净!”生怕再错过说话良机的游佑赶忙补上一句。 “洗?哼……”这成了张琛对自己的行为唯一的回应。 “不过,说真的,这是谁下的手啊,还真不留情!”游佑细细打量着对面认真吃着饭的张琛还有那张青红紫绿的脸。 张琛没有回答,继续吃的饭。 “喂,只许你戏弄我,就不许我问问你的……” “我躺了三天。”张琛掏出餐巾纸拭了拭嘴唇。 游佑默默看着张琛。 张琛看了看他,突然把被自己弄得油腻腻的勺子一把扔进了游佑的碗里。游佑一愣,他看了看自己的碗里,又抬头看了看对面的张琛,完全陷入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状态中。 “哟,游佑,你这样子好象一只呆头鹅!呵呵……”被游佑那副搞不清状况的模样逗乐了,张琛一直板着的脸露出一丝笑意。 “你哪里象了!”游佑突然冒出一句摸不着头脑的话。 “你说什么?”张琛故意皱起眉头,酷酷地问。 “熊猫啊!你完全不象,你哪有他们一半可爱!”游佑说着,一边收拾着桌上的垃圾,一边气呼呼地说。 看他把勺子收进自己的碗里,张琛问道:“怎么,不要我洗了?” “我吃完了,反正要洗!不劳驾你了!”游佑没好气的说着,但扫完自己这边,还是接着把张琛桌上的残留物赶到自己的碗里。 “游佑,你真是个好人……呀!好痛!”话没说完,张琛突然捂着嘴,整个人缩了起来。 “怎么?”游佑凑到他身边,轻轻掰开他的手指,一线血流从张琛的嘴角淌了出来。“还没好呢?”游佑急忙从张琛的口袋里掏出纸巾给张琛捂上。 “你……你……”张琛眨巴眨巴着眼睛,象要说什么。 游佑只好稍稍松开了一点,没料到张琛竟大口大口喘起气来,“闷死了……”游佑一惊,赶紧把压在张琛嘴上的手放下来。 “你要憋死我啊!”张琛做了一个深呼吸,瞪了游佑一眼,“不过,你的动作好象很熟练哟。”张琛故意指了指游佑的指尖,一边在自己的口袋周围比画着,“记性也不错哦。”看着游佑渐渐转红的脸颊,张琛似乎玩上瘾了,他突然抓起游佑的手轻轻放到他的嘴边,“听说唾沫可以止血的。” “干什么!”游佑象是被电到一样,猛地抽回自己的手,“胡说八道什么!”他拿起桌上的饭盆,站起来,扭头就走。 “干什么!”望着游佑怒气冲冲的背影,张琛有些落寞地念叨着,“能干什么?”张琛轻轻舔舐着自己嘴角的伤口,“自己舔自己不行啊!” 越看那个陆天鸣越觉得不对劲,游佑发现自从那天晚上以后,对门寝室对待张琛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别说正面冷言冷语,就连背后也再听不到他的一句闲话了。可张琛还是张琛,穿着高档的热裤,浑身挂满了乱七八糟、叮定当当的小饰物,依旧顶着那头漂染过的棕色头发,最近更是在老早就处于“待命”状态的耳洞里带上了一对黑色的“十字”。那扮相在游佑看来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残不忍睹”! 但除了这些,细心的游佑并没有放过发生在张琛身上那些微小的变化,是的!张琛最近瘦了!比刚来学校时更瘦了,而且游佑可以肯定就瘦在腰部和手腕两处。(游佑笃定的模样就象自己亲手用尺量过一样,咱们就姑且信他一回)而且最近老一副中气不足的样子,脸色苍白不算,连头也老没精神似的,有气无力地耷拉着。还有,还有,张琛有个最大的习惯就是喜欢露出他那比女孩子还要纤细、白嫩的脖子,目的估计和他露腿差不多,可这几天,他居然破天荒地围上了围脖,说是怕冷吧,那他底下露出的那两条白腿又算怎么回事?所以围脖之下一定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猫腻!游佑经常一边愤恨地想着,一边远远看着有说有笑的张琛,嘴里的饭菜如同嚼辣! “喂!” “什么啊!”正沉浸在冥想地游佑猛地一震,抬起头迎上朴正言那方正得可怕的面孔。 “晚上去打联线吗?我约了几个韩国高手!”朴正言放下手中的饭盆,一脸倦意的看着还没缓过神来游佑。 游佑张了张嘴,看了看朴正言的脸,又瞧了瞧自己碗里的芥兰菜,嘿嘿,自己怎么突然觉着朴正言的脸和这芥兰有几分说出的相似啊! “我说,你没被鬼煞到了吧,怎么一个神经兮兮在那傻笑啊!”朴正言弩了游佑肩膀一小拳。 “没什么?对了,你说联线游戏,就我那水平,还是省省吧,免得给咱中国人丢脸!”游佑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吃他的饭。 “正该死,我已经两天没睡个好觉了!”朴正言打了个哈欠,一边挑拨着碗里的饭菜,一副完全没有食欲的样子。 “怎么?有家归不得啊!”游佑没想到他随便这么一说的玩笑话,竟让对面的朴正言陷入一种难以形容的紧绷中,他长久地盯着游佑,直到游佑终于受不了的挪开了视线,朴正言仿佛才松了一口气,淡淡地说了句:“最近,特烦,只有和朋友在网上撕杀一番才解恨。” 看着朴正言渐渐松弛下来的肩膀,游佑突然意识到:不错!朴正言以前不是对门寝室402中极端排外势力的代表吗?可现在呢?别说在课间的指桑骂槐,就连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也没说过一句抱怨、难听的话。和402寝室的其他成员一样,他们完全接受了张琛,不!更确切的说,他们甚至在讨好张琛。可……为什么……一夜之间,一切都改变了,游佑可不会天真的以为他们是因为张琛浑身的伤而良心发现,张琛还不知道是被谁打的呢!所以……游佑几乎能够确定了! 正在这时,陆天鸣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张琛对面,很快,他理所当然般地做在了张琛的身边,开始了愉快的午餐。是他!就是他……游佑凝视着陆天鸣,那种温柔的眼神却好象要把对方化掉般炽热。陆天鸣在保护张琛,陆天鸣喜欢张琛……那么张琛呢?游佑的目光重新回到张琛的身上,虽然只能看到侧恋,但游佑知道张琛在笑,很开心的笑,因为他瘦削的肩膀从陆天鸣坐在他身边起就一直轻轻地抖着没有停过。甚至在陆天鸣来之前,他就已经沉浸在笑容里,陶醉在幸福中……张琛也喜欢陆天鸣吧。 “去吧,我请客?”朴正言的话冷不丁从耳边响起,游佑有些搞不清状况地看着他。 “怎么,听到别人请客,人都傻了!”朴正言故意在游佑的额头上用力一拍。 “你为什么一定要去啊,这么冷的天在床上躺着多舒服,干嘛去受那个罪。”游佑故意一副振振有辞地模样用以掩饰着自己刚才流露出来的失态。 “哼……不去算了,少来教训我!”朴正言话中明显的不悦让游佑突然意识到一件更令他难以接受的事实——如果朴正言不在寝室,那个正陷入热恋中的北方大汗金榕也一定乐不思蜀,那么寝室里就只剩下张琛和陆天鸣两个人! 游佑恍然大悟般地看着对面一脸苦恼的朴正言,他一定是被陆天鸣逼出去的!一想到这的游佑马上被一股无名的怒火烧得坐立难安,他猛地一拳头敲在了饭桌上,原本就不牢固的桌面差点被他掀了个顶朝天。 朴正言一脸惊诧地看着游佑,游佑则一脸僵硬地凝视着散落在地上的饭菜,而远处的张琛正一头雾水地寻声而望,那位此刻被游佑恨得咬牙切齿的家伙却悠哉悠哉吃着他的中饭。 他知道了,张琛围脖下的秘密!并不是他故意偷看,实在是无意间在澡堂碰见了,张琛和他寒暄了几句,就一个人躲到一边去了,可他越是这样偷偷摸摸地,越是让游佑心中的疑惑无限膨胀起来,直到他的眼睛终于不受控制地瞄了过去,紧紧跟随着张琛雪白的背影拐进了浴室的一角。 他真的好白,在热气升腾的浴室里,张琛的皮肤简直白得刺眼,游佑下意识眯了眼睛。他果然瘦了,那腰身那里还象个男孩子,真是造孽哦。游佑咽了一口唾沫,当四周的雾气渐渐消散的时候,游佑赶忙侧过身子,以免被精明得象金丝猴般的张琛逮住,可就在这时,游佑不经意的一瞥,却看到了他不应该看的,又或者说他跟来看的目的。 从……从……湿热空气的笼罩在周围,游佑只觉得自己的体温突然狂飙一般向上猛窜。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张琛的大腿内侧(不要怪他啦,他真的不是故意要往那个地方看的),从那里开始,一直到肩胛骨,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紫色印记。难道是上次被打留下的,游佑想这么说服自己,但……另一个自己却在耳边叫嚣着“怎么可能,那种伤早就应该好了,更何况,哪里有人打架打到那种地方去的!”游佑扭开身边的水龙头,激荡的水流滑过他全身每一寸肌肤,带来了源源不断的热意,游佑突然蹲了下来,紧紧抱住了自己的膝盖,“好……好痛!”游佑开始呻吟。 都是这该死的淋浴惹的祸,弄的他好没面子,在那么多人面前莫名其妙地就“直”了起来!!游佑一边胡乱擦着湿漉漉地头发,一边气呼呼地坐上床,拿起耳机带上,心情郁闷的时候就应该来听听音乐,这是游佑不变的法则,这里正好有JAY的专集! 正在游佑完全陶醉在JAY美妙的音乐声中,不知今夕何夕的时候,一阵不知趣的敲门声突然震天响起来,差点没把已经快变成“王子”的游佑震爬在地上。 “谁啊!”游佑没好气的说。 “游佑!”门外传来的声音却异常的温柔动听,不不不!!!是软趴趴,阴阳怪气,神经兮兮!张琛的头已经探了进来,贼亮贼亮的大眼睛正扑闪闪地看着游佑。 “怎么是你?”还在为刚才的事闹别扭的游佑并不很热络地回应了一句。 “当然是我,谁会有胆子在刚才‘浴室’事件余波未平的情况下,就敢来摸你这只老虎的屁股!”张琛笑盈盈地走上前,拔掉游佑耳朵里塞着的耳机,“走,打球去!” “打球?您脑袋秀逗了吧!我刚洗完澡……” “就是要浑身轻松地去运动,才放得开,才是一种享受啊!”张琛突然摆出一副专家的面孔。 “可是我……”游佑还是觉得划不来。 “上次你说对《姑妄言》不感兴趣,这次你可别说你对篮球也兴趣缺缺,我可拿住了……”张琛突然扑到游佑的床上,搞得斜卧在床头的游佑一时间不知所措。 发现张琛似乎并没有靠近他的意思,游佑才偷偷松了口气,张琛抱起床上的几本篮球周刊在游佑面前挥舞着,一脸的坏笑,笑的游佑又是一身冷汗。 “听说,你为了去钓MM曾经还参加过了校队?只可惜啊……”张琛夸张地摇着头,“女FANS是涌来一大片,女朋友却一个也没抱回来。” “谁……谁说的!”游佑一把从张琛手中抢回杂志,一般捞起椅背上的球衣,“不就是想看两虎相斗吗?”游佑自暴自弃地套上球衣,穿上球鞋。 张琛没作声,依旧坐在床角,看着低头认真系着鞋带的游佑。 “好了!”游佑一抬头,张琛就从床上跳了下来,“走!” “对了,不叫上陆天鸣?没有他,我可潇洒不起来!”游佑对着张琛走到门口的背影恨恨地说。 张琛真准备回答,突然从楼道传来一阵悦耳的呼声:“游佑,游佑,你在吗?” “晓芹?”游佑差点快忘了自己原来还是有女朋友的人! “……”张琛愣在那,眨巴眨巴地看着晓芹登门入室。 “你怎么……”游佑下意识地撮着衣角,看着晓芹。 晓芹虽然和游佑在同一所大学,但因为游佑读是的文科,而晓芹读的计算机,学校又根据文理科分为南院和北院,北院和南院之间遥遥相隔几站路,所以同校对情侣来是说成了一句空话。 游佑和晓芹虽然是这个学期才开始成为男女朋友的,但似乎也就是互相表白的那段日子,两人形影不离,但之后几个月,尤其是张琛来到这里,他们连电话都通得很少!所以晓芹这样招呼都没打一声就突然出现在游佑面前,着实让游佑的神经有些接受不了,到不是因为别的,或者说用“做贼心虚”来形容更合适吧。 “什么?”游佑差点没敲碎陆天鸣的脑袋,这个家伙居然在他面前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怕你就吊儿郎当的不认真打,所以只要请你女朋友来监督!他还厚颜无耻在自己面前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拜托,我的事你少管!更可恨的是,问他为什么一定要比,他居然在转瞬间又回到那副好好班长的模样,说什么张琛同学还没参加过一次咱班的集体活动,所以就搞起了“篮球外交”。可为什么要找我???还用我的女朋友来威胁我!似乎看出了我平静面孔下汹涌的暗流,陆天鸣又高唱“张琛旨意”歌了,哦……张琛想看班上最精彩的篮球水准,哦……张琛想见识一下帅哥游佑背后的女人!等等……什么叫他想看,我就得莫名其妙地让他看啊!游佑狠狠瞪了一眼身边的张琛,一句话也没说,拉着晓芹的手,朝体育馆去了,扔下快被笑疯的一群男生和一脸镇定的班长以及满脸阴郁的张琛,临走前,张琛从游佑床上拿起耳机轻轻带在了自己头上。 “有什么不安/有话就直说 /别窝在角落 /不爽就反驳”随着一声哨响,游佑的指尖轻易地碰到了篮球的底边,音乐声也同时在张琛的耳边渐渐响起。 陆天鸣也不是什么脓包,一个“火锅”就打掉了游佑以为必进无疑的球。但游佑并没有让陆天鸣的抢到任何机会,一番争夺,球依然稳稳地操在游佑手中。 “到底拽什么/ 懂不懂篮球/有种不要走/ 三对三斗牛”张琛跟着音乐的节奏,轻轻晃动着头,每当看到精彩的球就会大喊“帅呆了!”惹的周围的球员和观众都紧皱眉头,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因为带了耳机,说话的声音已经超出了正常人能接受的范围! “三分球/ 它在空中停留 所有的人看着我 /抛物线进球” 单手过人运球 /篮下妙传出手 漂亮的假动作 /帅呆了我 全常盯人防守 /篮下禁区游走 快攻抢篮板球 /得分都靠我” 游佑似乎越打越顺手了,时不时还来点耍帅的姿势,看得张琛笑得合不笼嘴。 “说你说 /分数怎么停留/一直在停留/谁让它停留的”随着时间的流逝,上半场即将结束,双方也拼强得更厉害,大家都想在上半场就把对方的气焰压下去,这样下半场就可以轻松一点了。于是…… “为什么 /我女朋友 / 场外加油/你却还让我出糗 说你说 /你怎么抄我球 你说啊 /你怎么打我手 你说/你是不是不想活” 几次被对方球员故意犯规打掉了球,游佑越来越焦躁,因为这是友谊赛,说的更透彻一点就是供大家乐一乐的秀场,只要能逗笑大家又表现了自己就是赢家,对胜负自然就看的不那么重要,相对的又有谁还时时刻刻记住那些劳什子规则! 可游佑不同,他以前可以说算得上半个专业球员,对规则由来以久的神圣感依然存在着,几乎是条件反射般,他无法让自己破坏规则去得分,所以和那些随意搞怪的球员相比,游佑就显得有些吃亏,但这毕竟只是一次游戏,不是比赛!大可不必这么在意输赢的,但游佑却不愿意输,是的!他宁愿再也不打球,也要赢今天这场球! “说 /你怎么面对我/甩开球我满腔的怒火 我想揍你已经很久 /别想走” 终于在游佑准备来个超级灌篮的时候,陆天鸣突然从后面窜出,一掌劈在了游佑的右手上,“啪!”球从游佑的手中滑了出去,滚到了地上。 裁判哨响,游佑两罚两不中。比赛继续进行,离中场结束只剩一分钟了,游佑的目光渐渐紊乱,他盯着前方的陆天鸣,握紧了拳头。 几乎在最后一秒种,当陆天鸣一跃而起,想再次打掉游佑手中贴近篮筐的球,突然游佑在空中猛地抽回手,往后一顶,狠狠地撞在了身后陆天鸣的鼻子上。 殷红的鲜血映红了张琛的眼睛。晓芹则发现一句压低的惊呼声。陆天鸣倒在地上,游佑呆呆地站在那,突然他抬起头望向观众席,没人知道此刻他的目光与谁交汇了。 “说 你眼睛看着我 别发抖/你给我抬起头” 游佑收回目光冷冷地看了一眼地上的陆天鸣,扬长而去。 “有话去对医药箱说 / 别怪我” 张琛按下“随身听”的STOP键,缓缓从里面抽出磁带,原来刚才一只反反复复放着的是一首就叫“斗牛”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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